
一个月(加了compensatory leave)的欧洲假期后回归工作,进了办公室一天就又收拾行李带上大衣飞往南半球。时差还没有调回来又接着体验夏天到冬天的切换,Period也在同一天如期而至, EVERY SINGLE TIME.
我喜欢夜航,前两个小时的起飞晚饭和洗簌后,调暗灯光的机舱伴随着飞机轰鸣的白噪音,是我现在奢求的写作场景。临行前Min Alskling 问我带了哪本书,我很坚决的摇头说我这趟飞机不看书了,我要写字。自制力差的人就是需要从源头切断一切诱惑。
于是此刻,我换上了睡衣,收起工作电脑,打开了自己的laptop。
电脑里刚刚收到Lab 寄回来的第三卷Pentax 胶片机照片。那些光影和玫瑰,白云和海水,隔着屏幕,在太平洋上空,在我飞跃赤道之际,汹涌地把我带回六小时后的世界里。
夏天真的要过去了。
也许上海依然傲人的高温要跟我beg to differ, 但是属于夏天的那种味道,伴着渐弱的知了声,随着梧桐树的落叶一起,在慢慢消散开去。
全球变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,但是高温似乎忘掉了北欧。一整个八月我都在瑞典消夏。每天早上在家里醒来,下楼,捧着Mama Lena 已经给我们做好的热咖啡,光脚站在沾满露珠的花园草坪里,看蜜蜂授粉,然后撷一朵,放到家中花瓶里。没有agenda, 没有 to do, 看书,赏花,下国际象棋(最近我很迷)go for a swim or walk, 也许我们等下在花园看看番茄和西葫芦,黄瓜和Rhubarb,够不够做一顿午餐。
然后我们开车去访友,在他们的乡下或海边的红房子留宿。在花园或者院子里晚餐,然后咖啡,蛋糕,聊过去这一年各自的生活,光线完全暗下去我们才惊觉已经是午夜。
其实八月并不是瑞典人的惯常假期,七月是天气最好的时候,工业时代很多工厂都是在七月关闭,大家都去休假,他们的学校在八月的第三周就已经开学,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9月1号。但是Weather god 就是很眷顾我呀,除了最后一周有几天在斯德哥尔摩凄风冷雨,其他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现在看到的照片里的样子。夏天的十几度和冬天的十几度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吧,至少在我的意识里是这样的。我们在妹妹家的湖边房子里也待了一个星期,每天最大的问题就是午餐要吃什么,晚上要玩什么样的游戏,其他时间都是泡在水里。



我们究竟是work hard to play hard or play hard so we can work better?
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。我们为什么要工作呢?或者说,为什么是这样的一种工作方式?一整年的工作然后用几个假期去调剂和犒慰自己?
我曾经以为工作可以给我们一个purpose,在我年轻的时候有幸涉猎了不同的领域和专业,也曾经被好友羡慕说“你是唯一一个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去选择生活的人。”
我不认为遵从自己的内心意愿去选择生活是一件可以被羡慕的事儿。“ You have to! We only got this one life. “
生命即偶然,也毫无秩序和道理。
和广袤无际的时间和空间比起来,我们的存在也许都不够组成一个小点。宇宙深奥,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可怕又诱人。我曾经一直着迷得想象我们 pass the point of no return, pass the event horizen 后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,如果我们还能留有意识的话?奇点,环奇点是什么样子的呢?
sorry if I made it depressing for a minute there. 我只是觉得人生的任何经历其实都是无意义的。这样说不是让你抑郁,而是让你释怀。意义既然是被人类所赋予的,那你我都可以说了算呀。
世俗的所谓成功有用的东西,对我丝毫没有吸引力,那些被标榜为无用的一切,对我来说才是有意义的。花大把的时间看书,不是为了考试,就是纯粹的喜欢。对花的执念,诗歌,音乐,雨天,写字。我不会对问:“有什么用呢?” 的人做出任何解释,like I said, 他有他赋予事物意义的权利。
我从来不会买Pratical 的书,成功学这种,对想赚一个小目标的人来说也许是必修课程,但我更情愿把时间花在一个想象的故事上。在生命的尽头,我不会在乎我曾经写过的报表和预算,但我一定会记得三年级春天的下午,那只被我的无知恼怒而决定与我同归于尽的蜜蜂。






我们离开湖边的那个周日下午,由乡间小道转上高速后,一辆辆汽车快速且有序的穿过广袤的麦田和森林,往那个由无数座岛屿连接而成的首都去。车里在放着Sade的采访,她的动人声线带着天然的蓝调,完美应景的同时,我突然徒增些许惆怅感,最后的最后,我们终究是要回到自己选择的现实生活里。
在休假前给同事的邮件自动回复里,我写着我要去采撷夏花,柠檬都落地时候是我的归期。
Did the last lemon finally drop?
Will it ever?
